2011年7月31日星期日

人口增長是怎樣降下來的

  前不久聽學術報告,演講者講到有個村一年只有4個小孩出生,有個鎮一年只有60個小孩出生。這雖然發生在人口相對稀少的遼寧,但內心還是深感詫異。印象中,還是兒時一大群孩子在月光下的院場追逐玩耍、在午后的池塘游泳戲水的情景,轉眼間怎么就變成一個村一年只有4個孩子出生,一個鎮一年只有60個孩子出生了。
  我于是上網查了查我國的人口變化情況。沒有那樣具體的數字,但變化的確是巨大的。
  不由人不思考:是什么導致了當初人口的快速增長?又是什么致使今天人口增長快速地降下來?今天人口增長快速下降都是計劃生育政策的成效嗎?
  當年馬爾薩斯悲觀地認為,徐永康玻尿酸,雷射溶脂 美學院自體脂肪移植,徐永康眼袋手術,微晶瓷手術 人口增殖力遠高于土地生產人類生活資料的能力。因此人口增長必然受到生活資料的限制。今天世界巨大的人口增長壓力,顯然證明了馬前輩分析的錯誤。馬前輩錯在忽略了技術進步。是的,今天同樣的土地可以生產出數倍于馬前輩時代的糧食來;今天,沒有土地也是可以種出糧食來的。我小的時候,養肥一頭豬尚需一年的時間,但是今天,三個月就可以養肥一頭豬。
  但馬前輩有一點不會錯,那就是人口快速增長一定是生活資料有了快速的增長。科技進步顯然提供了人口快速增長的可能性。但今天經濟發達的國家,它們的人口增長并不快。相反,倒是那些相對貧窮的發展中國家才是人滿為患。這又當做何解釋呢?
  其實人的行為無一例外是受成本收益支配的。我不排除生兒育女可以大享天倫之樂。但俗語講得好,“養兒防老”;為老來生活提供保障無疑是生兒育女的又一重要收益。成本呢,應該是撫養孩子成長、讀書、成人的費用支出和因為照看孩子而放棄的休閑生活吧。我今年39歲,沒有要孩子。我那75歲高齡的老母想得很開:“養兒不易;你不像我,要靠兒子養活,要不要孩子你自己定。”老母可是目不識丁的舊時農村婦女,她是完全沒有學過什么經濟學的。
  是的,在經濟極度不發達的時代,生活資料匱乏,如馬前輩所說,受到生活資料的限制,人口是不會快速增長的。而且經濟極度不發達,生活資料匱乏,人們的生命預期就低;生命預期低,“養兒防老”的收益就不會高,人們就沒有多生養孩子的激勵。
  經濟發展了,生活資料積累增多了,人們的生命預期自然也延長了。這一時期應該是人口的快速增長期。但是,這不是說經濟發展,生活資料快速增長,人口就一定會快速增長。理論上,人口會決定在邊際收益與邊際成本相等的地方,而斷不會沒有控制的增長。歷史上,那些父母殺死女嬰的紀錄應該是可信的。
  事實是經濟進一步發展,人口增長反而可能要下降。經濟進一步發展,這時經濟剩余增多,社會化程度提高,沒有兒,老也可以依;沒有女,老也可以靠。“養兒防老”就變得可有可無。在這個階段,生兒育女的收益是下降了。經濟進一步發展,各種休閑娛樂也會多姿多彩起來。在這個階段,因為照看孩子而放棄休閑的代價就會高起來。所以不奇怪,今天發達國家人口增長就緩慢,甚至還有負增長的。今天中國經濟發展了,大城市里好些青年就不要孩子了。
  當然,成本收益要能夠有效地約束人口增長是有條件的,當事人必須要承擔和享受自身行為的后果。就是說,成本和收益不能外溢的。什么條件下成本收益就會外溢呢?科斯定理講:產權不被清晰地界定給個人,那么成本收益就要外溢。
  成本收益外溢,資源配置就會過多或者過少。我門講“公地的悲劇”。公有制經濟下人口快速增長,這也是“公地悲劇”的含義了。是人們過度利用公共生產、生活資料。而過度利用的后果就是人口的過快增長。
  回想傳統計劃經濟體制,那時農民分糧一要看工分高低,二要看家庭人口多少。每個人要確保一份基本口糧,除去了上交國家的公糧和基本口糧,余下的糧食才用來計算工分的分值。那時候,上學、就醫基本上不要錢。看病只需交一毛的掛號費,上學只需交2至5元的學費。我讀高中的時候,交20元,學校不但提供我們住宿的房子(被子是要自己帶了),管課本和作業本,還管三頓給我們蒸飯,管我們每個月吃一頓肉。這樣的制度安排,無疑是讓生養孩子的成本外溢了。給定這樣的制度安排,能夠多生,為什么不多生?一定要多生的。中國上世紀中葉的人口增長大概是歷史之最了。這猜測錯不到哪里去吧。
  這和當今很不相同。我們大家算一算,今天養一個孩子的成本是多少?驚人的數字吧。我的大哥二哥都要了兩個孩子。我問過他們:現在讓你們生,你們還生不?他們齊聲回答:不生了,一個孩子最好。今天,一看孩子是用百元大鈔堆高的,我就不想要孩子了。
  不要以為,我們中國人天性就愛生孩子。也不要以為,多子多福就是我們中華文化的專利。我的看法,我們多子多福的文化倒是一個需要解釋的變量。今天中國人口增長下降,計劃生育政策雖然功不可沒,但市場化改革顯然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。市場以私產為條件。是私有產權使得人們行為的成本和收益內部化了的。

没有评论:

发表评论